就开始闲聊。小5提到了老宋,他说,他出去看见老宋,满身灰尘的,拿着把铲子。然后就递了根黄瓜给他,问他干什么去了。老宋的回答却让他意外万分。老宋说去挖人了,但只挖出了四具尸体。我顿时瞠目结舌,没有任何防护装备,也没有任何先进的探测设备,就一把铲子,居然有这么干的。小5后来告诉我,他上去以后见到军方没有挖过的废墟就动开铲子,这些话听在耳里,却让我油然生出敬意。一个几乎没有交谈过的人用他的行动让我感觉到自己的浅薄,我为此感到羞愧,单单老宋让我想了好久。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汉旺上呆着,也一直没有老宋的消息,最后得到老宋的消息也是小5说的,老宋找到了一群从河北唐山来的人,挖了几天人,没有挖出来活的,就去清平山上,从山上往外带人。但凡在这段日子在天池和汉望呆过的人都知道从清平往下带人意味着什么,绿野的先头都没办到。听了这些,我默然了。废墟边的老人
房屋倒塌,家突然变成了废墟。在这些废墟里,还有许多不舍得离开自己家的人们,还有些不能离开自己家的人。在那些距离公路比较远,交通不便利,物资药品运送困难的地方,还有许多人在废墟中挣扎着。因为我们的工作方式和性质,让我们看到了更多这样坚强勇敢的人们。看着那些在田里劳作的人,我心底不由得起了敬意。我不愿意把他们称做灾民,在马路边哄抢物资,然后把别人的援助看做理所当然,把自己当灾民的人,那才是真正的灾民。老人,在任何灾难面前都是弱者,需要帮助的老人太多,年轻力壮的幸存者们,可以去想办法找物资,保障自己的生存,而我们看到的老人,在失去自己儿女的同时,还要承受着伤痛的折磨。在一路医疗的过程中,老人的伤痛让人无法释怀。我们走过一次,以后呢,他们会怎么样?在我们到的一个叫北岭公园的地方,治疗了一个伤口感染的人以后,有人告诉我们,在公园的后门有一个老人,骨折,已经很严重了。我们穿过公园,来到了后门。首先触目惊心的是一个用砖头摆成的巨大的SOS。那砖头向我们倾诉着一段苦难的经历,在周边废墟的映照下,给人很震撼的感觉。旁边全都是倒塌的房屋,废墟。我们很快问到了老人的住处。在一个土梗上。一个简陋的彩条布搭起的窝棚里,那老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当小丸子他们看到老人乌黑的右小腿的时候。神色异常严肃起来。他们和我说,必须得送下山去。我马上拿起电话,象营地的领队说明情况,在电话中,我问了下伤情,小丸子告诉我,右小腿粉碎性骨折,肌肉组织坏死。领队在问明白地址之后,确定会派突击队上来把老人送下山去。周围的村民告诉我们,这老人是个五保户。在地震初期属于轻伤,结果简单包扎后就没有人再管了,我们的心情异常沉重起来。十多分钟以后,一辆农用三轮车上来,把老人接了下去,当我问最后处理的时候,领队给了我两个字:截肢。另一件事是在一间废墟里,我们看到两个老年的夫妇在一间半倒的房屋里清理自己的东西,其中一个老人,下颌包着一张创可贴,憨妹就问老人是怎么回事,老人说,他们在整理物品的时候发生余震把他伤着了。揭开创可贴,一条十多厘米的伤口出现在我们面前。小丸子他们和我解释,如果这条伤口发生感染,会特别危险。我只好又向营地求助,但营地的突击队全部都出去了,而且这老人行走没有问题。最后,我们折中了一下,督促着一个和这老人很好,并有自行车的中年人带老人到镇上我们的医疗点去,进行缝针和包扎。那些地方的生活条件很差。一个简单的彩条布窝棚,太阳一晒就象蒸笼,一下雨就到处漏,憋久了就有一股霉臭。地上没有导流沟,棚子里的地全是湿的,村民们的相互救助才使得有些老人有了这样的住所,但风湿,感冒,关节炎等病痛又在折磨着他们。咳嗽,哮喘的老人到处都是,不可枚举。看着他们步履艰难,病痛缠身,还有他们的居住环境,我真不知道他们能挨多久。我觉得,我们能提供的帮助实在太有限了,在这大灾难面前,太无能为力了。
其它重灾区或者轻灾区的情况我不是太了解,但在汉望这里,每天络绎不绝的来着些戏子和小丑,在一块块废墟面前骚首弄姿地摆着各种造型。我的愤怒已经无法抑制,看到明星观光团去了汉旺的东汽,看到他们那么骚的造型,看到画着大红心的雪白的T恤衫,看到貌似沉痛的表情。原本戏子就是会演戏的,不过在这灾难面前,你不觉得虚伪吗?你把你的造型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之上,你把你原本熟练的演技运用在如此残酷的现实中,地震现在是全国的焦点,你们真实想法是什么?重灾区,原本是危险的重灾区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只是不甘心被冷落的戏子而已。不光是戏子,在汉旺上每天都有一群拿着相机,找着各种废墟和角度的人,摆弄各种姿势。这群人是什么东西!直到今天还有。我们的营地扎在一个废墟上,突然来了一群貌似领导的人,发话了,细致地询问我们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我们的领队给他们做了详细的回答,然而紧接着,他们就像小丑一样在废墟跟前摆起了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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