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之性情气质,使之善吸其母之气化以自养,自无流产之虞。若但补助妊妇,使其气血壮旺固摄,以为母强自能荫子,此又非熟筹完全也。是以愚临证考验以来,见有屡次流产者,其人恒身体强壮,分毫无病;而身体软弱者,恐生育多则身体愈弱,欲其流产,而偏不流产。于以知U或流产,或不流产,不尽关于妊妇身体之强弱,实兼视所受之胎善吸取其母之气化否也。由斯而论,愚于千百味药中,得一最善治流产之药,乃菟丝子是也。寿胎丸,重用菟丝子为主药,而以续断、寄生、阿胶诸药辅之,凡受妊之妇,于两月之后徐服一料,必无流产之弊。此乃于最易流产者屡次用之皆效。至陈修园谓宜用大补大温之剂,使子宫常得暖气,则胎自日长而有成,彼盖因其夫人服白术、黄芩连坠胎五次,后服四物东加鹿角胶、补骨脂、续断而胎安,遂疑凉药能坠胎,笃信热药能安胎。不知黄芩之所以能坠胎者,非以其凉也。《神农本草经》谓黄芩下血闭,岂有善下血闭之药而能保胎者乎?盖汉、唐以前,名医用药皆谨遵《神农本草经》,所以可为经方,用其方者鲜有流弊。迨至宋、元以还,诸家恒师心自智,其用药或至显背《神农本草经》。是以医如丹溪,犹粗忽如此,竟用黄芩为保胎之药,俾用其方者不惟无益,而反有所损,此所以为近代之名医也。所可异者,修园固笃信《神农本草经》者也,何于用白术、黄芩之坠胎,不知黄芩之能开血闭,而但谓其性凉不利于胎乎?究之胎得其养,全在温度适宜,过凉之药,固不可以保胎,即药过于热,亦非所以保胎也。惟修园生平用药喜热恶凉,是以立论稍有所偏耳。
10.安胃饮清半夏(一两,温水淘洗两次毫无矾味然后入煎)净青黛(三钱)赤石脂(一两)用作饭小锅,煎取清汁一大碗,调入蜂蜜二两,徐徐温饮下。一次只饮一口,半日服尽。若服后吐仍未止或其大便燥结者,去石脂加生赭石(轧细)一两。若嫌青黛微有药味者,亦可但用半夏、赭石。
或问,《神农本草经》谓赭石能坠胎,此方治恶阻,而有时以赭石易石脂,独不虑其有坠胎之弊乎?答曰U恶阻之剧者,饮水一口亦吐出,其气化津液不能下达。恒至大便燥结,旬余不通。其甚者,或结于幽门(胃下口)、栏门(大小肠相接处),致上下关格不通,满腹作疼,此有关性命之证也。夫病既危急,非大力之药不能挽回。况赭石之性,原非开破。其镇坠之力,不过能下有形滞物。若胎至六七个月,服之或有妨碍U至恶阻之时,不过两三个月,胎体未成,惟是经血凝滞,赭石毫无破血之性,是以服之无妨。且呕吐者,其冲气胃气皆上逆,借赭石镇逆之力,以折其上逆之机,气化乃适得其平,《内经》所谓“有故无殒亦无殒也”。
愚治恶阻之证,遇有上脘固结,旬日之间勺饮不能下行,无论水与药,入口须臾即吐出。群医束手诿谓不治。而愚放胆重用生赭石数两,煎汤一大碗,徐徐温饮下。吐止、结开、便通,而胎亦无伤(拙拟参赭镇气汤及赭石解下,载有详案可考也)。
11.大顺汤治产难,不可早服,必胎衣破后,小儿头至产门者,然后服之。
野党参(一两)当归(一两)生赭石(二两,轧细)
用卫足花子炒爆一钱作引,或丈菊花瓣一钱作引皆可,无二物作引亦可。或疑赭石乃金石之药,不可放胆重用。不知赭石性至和平,虽重坠下行,而不伤气血。况有党参一两以补气,当归一两以生血。且以参、归之微温,以济赭石之微凉,温凉调和愈觉稳妥也。矧产难者非气血虚弱,即气血壅滞,不能下行。人参、当归虽能补助气血,而性皆微兼升浮,得赭石之重坠,则力能下行,自能与赭石相助为理,以成催生开交骨之功也。至于当归之滑润,原为利产良药,与赭石同用,其滑润之力亦愈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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