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玩家,已经有好几级了。他还说,家附近有4个黑网吧。
袁剑所读的武丰小学校长胡学志,对他的印象很深。他说,袁剑经常不交作业,成绩很一般。袁父说,他没有能力照顾孩子,也不期望他能读书考大学,只希望他能平安“混大”,就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袁剑则诉说他的理想:长大后,学开汽车、修汽车。
8月30日,紧挨着大洲村的金鹤园学校开学。1100名学生,让不大的校园处于“超饱和”状态。这所小学如大学一样,学生来自五湖四海,例如黑龙江、云南、江西、湖南、河南,还有湖北各地市州,武汉本地的孩子仅占10%。同一个班级,出现了10余种地方方言。
金鹤园学校校长牛安民说,语言沟通上的困难,及与城市孩子的攀比,让一些流动儿童缺乏沟通和交流,内心要么变得柔弱内向、自卑、孤僻,要么表现得叛逆、好斗。
8月20日,洪山大洲村,15岁的武穴少年周栋剪断门锁,盗走自家的电脑和新手机。用其当得数百元钱后,他直接躲进了一家黑网吧,此后“失踪”8天。
周栋仅是大洲村900多名流动少年儿童的一个缩影。而包括大洲村在内的和平街辖区4个城中村,共计有5000多名流动儿童。
黑网吧、游戏室、看店、摆摊、上学……这些随打工父母在城市里迁徙的流动学龄少儿,在城市寻找亲情的同时,挣扎在诱惑与成长的边缘。
今年,洪山区和平街金鹤园学校为了解流动儿童这一特殊群体的学习生活状态,特组织了一次问卷调查。调查显示:该校1000名流动儿童中,心理问题检出率高达30%,他们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生存困惑。
连日来,本报记者多次深入大洲村,探访游走在城市边缘的流动少儿。
失控少年
8月20日晚7点,租住在大洲村的外来务工者们匆匆回家。拖着疲惫的身躯,周师傅爬上了出租屋四楼。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房门洞开,门锁被剪,家里的新电脑和新手机不翼而飞。
周师傅肯定,这绝对是儿子周栋干的。此前,儿子为筹集网费,偷偷当过他的手机。周师傅一路寻找,在第6个网吧找到了儿子。当周栋带着父母去索回电脑和手机时,半路上又溜了,失踪8天后,被母亲从网吧里找回。
周栋,今年15岁,初二辍学。周的出租屋不大,房间加厨房。儿子和父母蜗居在一间房内,中间仅隔着帘子。儿子喜欢上网玩游戏,周父为了避免让孩子乱跑,今年2月,专门购置了一部液晶台式电脑,还牵了网线。
周是独子,还有一个打工的姐姐。无论周想要什么,周父都会竭力满足,唯一要求是,“不要乱跑,不要玩失踪。”可是,周却认为,玩游戏还是网吧有气氛。周师傅是装修包工头,每天,他和妻子忙得只有睡觉的时间;但儿子却犹如脱缰的野马,失控了。
周父很失望,“如果他不沉溺网络,该上高中了。”周父说,他希望孩子能考上大学,自己拼命挣钱就是为儿子,但这一切都结束了。周师傅说,游戏的诱惑,让不少外来孩子在此失足、堕落。
去年,金鹤园学校一名单亲家庭的孩子王勤,未能坚持到小学毕业。老师说,这个孩子跟随父亲生活。因经常不交作业,欺负小同学,他被老师留校教育。回家后,孩子受到父亲打骂。老师慢慢发现,孩子变得越来越孤独、叛逆,听不进一句批评话,“有时候,老师说他两句,他转身就走,只身离开学校。”金鹤园学校副校长熊学焕说,王勤的心理存在情绪性障碍,内心充满孤独感。其实,自卑的孩子,往往会表现出破坏性和攻击性,希望用出格行为引起老师关注。
副校长熊学焕说,居住在城中村的流动儿童,他们的父母或卖菜、或喂猪、或捡垃圾,或给人打工,挣扎在社会的最底层,贫困的家庭出身,让城市里的流动儿童缺乏自豪感,产生了心理障碍,让一些孩子自暴自弃。
尽管金鹤园学校专门为流动儿童设置了心理咨询室,但熊学焕认为,这不足以解决孩子的心理困惑。
每年寒暑假前,金鹤园小学都会有奇特一幕:给每名学生发了一张调查问卷,询问下学期是否继续在学校读书。熊学焕说,学生流动性较大,为方便学校招生,无奈出此下策。
拿到这张问卷,六年级的张明很彷徨,不知该如何回答老师。张明的父母在武汉做小生意。也许明天,父母觉得武汉的生意难做就要走,那他就必须跟着父母漂泊。
在张明的短短6年的求学生涯里,已经先后转学3次。在熊学焕看来,学习对于张明来说,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人生过程。因无法跟上学习,他早已厌学。
熊学焕说,流动儿童随父母的流动经常转学,受各地课程设置、教学质量及升学制度制约,部分流动儿童难以适应城市教育,跟不上本地的学习进度和课程。对新环境缺乏安全感,严重挫伤他们的学习成绩和积极性。
2002年之前,和平街庞大的流动儿童群体,催生了大洲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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